神陨眠梦（2 / 2）

？真正的持剑神官呢？”

见自己的身份没能藏住，麦亚安干脆直接摘下了她的头盔，穿着沉闷的铁皮盔甲剧烈运动，她身上都爬满了汗珠。

“哇热死我了！你说马维斯？我跟他友好地交流了一下，但他还是坚持教会的意见，所以我也只好用武力贯彻了我的意见，嘿嘿。”

奥兰纳斯脸色变化随着她的话逐渐变得无奈，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么说，你还不清楚教会那边的意见吧？”

她摆摆手：“我都不用听！他们肯定就是想从你这里分一杯羹，我不是也抢到了那份亵渎的实验记录了吗？只要把这些给他们就行了，用不着您费心。”

“看来您真的不知道……原本我还想试探一下教会的动向，但您的贸然行动直接将我的计划打乱了。”

“哈啊？您这是在怪我吗？！”麦亚安捏了捏拳头。

“不，我并不想跟您再起任何冲突，不过我这里也有一些消息想要告诉您。”

奥兰纳斯视线的余光瞥了一眼仍然还在地上用嘶哑的声音痛哭的布鲁斯奇，从他身上扯下那些藤蔓后，他应该能够脱离神力影响才对。

他压低了声音向麦亚安缓缓道来。

“你们上报的那件事轰动了教会，绝大部分的主教都认为陨落了的春神再度神降，那些已经被证实陨落了的神明有可能正在复苏。

“您应该也听说过神陨眠梦说吧？原本只是一门相当边缘的学说，在神明逐渐隐退的迷失时代又重新被提出，甚至成为了现在的主流，可就算是圣女你自己，上一次听到神降又是什么时候？神明并未死去，只是陷入了漫长的沉睡，有朝一日祂终究会醒来……这一说法瞬间又甚嚣尘上，影响范围甚至超出了正义教会。”

“正义女神一直都在——”

“圣女，我无意与你争辩。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我能够听到来自未来的弦音中充斥着动荡与恐怖的回响，所以我才会出现在你面前。”

麦亚安勉强压抑自己的怒火：“……你担心那些蛇鼠两端的人向他们的伪神祈祷？大贤者，我不明白你到底有何担心的，就算那些人想要再度掀起神战，正义女神的目光仍然注视着我们。我知道你一直在为了阻止神明复苏而奔走，可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吗？人心所向，凭个人的力量终究无法阻挡命运的洪流，无论是你，还是我。”

奥兰纳斯闻言只是扬起了唇角，轻微地摇了摇头。

“算了，我们回去吧，芭布拉还在等我们。”他随手张开了传送法阵，扛起地上的布鲁斯奇，走进了虚空中的入口。

走入幽暗的通道时，他回过头，垂下的眼眸中暗流涌动：“圣女，您只需要记得一件事。无法复活的不仅只有人类，还有神明。”

*

“老师你想做什么呢？”

芭布拉好奇地看着布莱多恩从杂乱的书柜里抽出一卷报告记录册。

“一个小玩笑。”

布莱多恩“唰”地一下铺开空白的册子，鹅毛笔自觉地蘸了蘸墨水瓶，开始在纸面上奋笔疾书。

“咳咳，关于‘神之泪’形成原因的几点思考……目前学界普遍认为……笔者认为尸油这个说法是有失妥当的，有以下几点佐证……为探究其成因，笔者遵循以下可行的步骤……第一，寻找具备神格的神明……第二，弑神……”

忽然，一根白皙的手指在报告上的某一处虚点了点。

“这里应该是霍德海拉解析式才对，老师。”

“哦哦，你说得对，我看——”

布莱多恩迟疑了一下，但鹅毛笔还在顺畅地奋笔疾书。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他转过头，以一种陌生的神情打量着站在他身旁的小学徒。

她仍然穿着那天他特地为她变化出来的长裙，红色的裙摆像是真正的烟云一样在她脚下漂浮。她毫无畏惧地直视着他的目光，像是不太理解他的意思，歪了歪头。

鹅毛笔猝不及防地划出了一道凌厉的直线，倒在桌面上。

绿色魂火拉扯着冰冷的黑暗与它共舞，像乌云沉甸甸地压了下来。他再开口时，声音冷硬得像是指甲在抓挠坚石。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