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心血(2 / 2)

加入书签

会有这样的区别,大抵是因为二者的母家不同。春深的母娘是西南疆的女子,而白樱的母亲却是江南人。白樱之所以叫白樱,也是随了母亲最爱的江南花名。

可惜顾白樱的母亲灵脉微弱,白樱也灵力低微。在强势的春深面前,白樱这个二妹妹,只能做小伏低。

春深向来讨厌白樱,觉得她假惺惺又做作。可这也只是女孩儿间的小打小闹,动不了真格,直到半年前——

在顾春深与水月泽少主的大婚典礼上,顾白樱的婢女不小心走漏风声,说她顾春深早非贞洁少女之身。

全场宾客哗然,新郎的长辈亦是恼火。这场婚事不欢而散,顾春深的名声,亦臭得彻底。就连星移宗内,也有人耻笑她水性杨花。

她逼迫白樱交出那个婢女,想知道到底是谁将此话传言出去。可等婢女回去时,却莫名被歹人毁了容,于是这个罪名,又落在了她头上。

顾春深因此厌恶上了顾白樱。

后来,她的爹爹因旧伤而昏迷,她以少宗主之位掌管全宗事务。她掌权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顾白樱赶出了星移宗。

“要不是顾白樱将宗门的结界之符交给你,你又如何能轻易地打败我们星移宗?!”顾春深恨恨地看着面前的孟山眠:“要我用心头血去救一个叛徒,想都不用想!”

说罢了,她竟飞快地从袖间抽出一枚小刀,手一翻转,便握着匕柄,将匕首狠狠刺向面前的孟山眠。

两侧的霜雪使大惊,忙飞身扑上:“保护城主!”

玉生也是大惊失色:“这、这女的,竟敢藏着暗器!”

眼看着匕首即将刺入孟山眠的腹部,孟山眠眉头微皱,人飘然轻拂一下袖子。匕首在碰到他袖子的瞬间,匕面上金光四作。紧接着,那匕首竟被他震落在地!

叮当——

匕首摔落在光可鉴人的方砖上,再无声响。

霜雪使们松了口气,忙手忙脚乱地将挣扎不断的顾春深按住。一旁的侍从弯腰捡起匕首,懊恼道:“城主大人,小的就说,此女不安分!”

孟山眠冷冷地看着顾春深,低声道:“本座早该明白,你生来恶毒,总是无缘无故便心生暴虐,毁掉他人。”

顾春深的身体轻僵。

她知道他的意思。

他想说她天性狠辣,想要伤人,从无理由。毁孟山眠灵骨、害的孟山眠沦为废人时,如此;将顾白樱赶出宗门,让顾白樱被仇家重伤时,亦如此。

她勾了勾嘴角,故作戏谑地说:“城主大人,你怎么知道,我是无缘无故?凡事,都有因果。”

“什么?”他冷然问。

她却不再答了,低下头,似枯萎的树。唯有衣领遮挡下,喉上一片淡淡银色纹路,倏忽亮了一下,好似一道禁锢。

她知道,她不能说那件事。若是说了,便会死。

他等了许久,都不见她回答,便轻掸一下尘埃,人缓缓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道:“顾大小姐不愿意,那就直接取用心头血吧。不必费心思商量了。”

他的神情,恍惚似久冬不化的冰。

霜雪使们齐齐应道:“是。”

说罢了,众人都朝满面凶恶色的顾春深投来了怜悯的目光。

强取心头血,这对星移宗的人而言,是多么残酷的刑罚。

而这座雪元殿的主人却没有分毫的怜悯。孟山眠淡淡地迈着脚步,朝着重叠的帷幔后头去了:“快动手吧。”

顾春深仰头。她的双肩,被霜雪使按得发痛,她猜自己的双臂上肯定有许多淤痕与乌青。她忍着痛楚,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发出轻轻的冷笑。

无人注意到,她手腕间,似有一条小蛇轻轻吐信。

——那是星移宗的至宝,“无恨蛇”。

它是一条蛇,体内饲着名为“无恨”的母蛊。而这无恨蛊的子蛊,早于多年前,便埋入了孟山眠的身上。

孟山眠越恨、越悲、越痛,无恨蛇便越毒,能引动子蛊,噬杀孟山眠。

顾春深从未忘记,自己来这洛桑城的原因——一年之内,杀死孟山眠,夺他无常花,聚起星移宗陨落宗徒的散魂。

所以,她所要做的事,便是惹他恨、惹他痛。孟山眠的悲与怒越浓,她便越有可能,杀死他。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